途中各县负责安排,走得虽慢,却很踏实。
之前由京城来北疆,行程比较急迫,韩孺子和他的一千部曲几乎是被大军裹挟着前进,感受不深,直到现在才第一次领军行进,一路上学到不少东西。
与大多数人一样,韩孺子之前有点瞧不起军中的文吏,觉得他们不会打仗,还总挑将士的小错,一个个都是阴险小人。
这次行军之后,韩孺子改变了看法,事实上,在行军途中,他大多数时候都与军吏们待在一起,与他们一块预估时间、天气、粮草、营地等数不尽的细节问题。没办法,几乎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有人生病,有人的马匹死了,一阵急雨耽搁了行程,途中还遇到一次“造反”,都需要军中的文吏一一解决。
那是行军第五天,行程过半,四千人刚刚入营,还没来得及解鞍休息,所过之县的县尉匆忙跑来求助,说是有一群乱民明早将要攻打县城,县令得知了消息,手中却没有士兵能够守城,正好赶上镇北将军到来,因此派县尉借兵。
主簿提醒倦侯,没有大将军之令,行军途中是不能进入任何城池的,只能在城外驻军,更不能轻易向外借兵,必须等大将军或是当地郡守的调度。
县尉急坏了,跪下来乞求援助,天黑不久,县令亲自来了,指天发誓,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韩孺子已经打算出兵,柴悦悄悄向他建议:继续行军,留下少量将士,分行乡里,声称要为后继的大军征集粮草,以此威慑乱民,然后由县令正常向上司求助。
韩孺子同意了,县令、县尉别无它法,也只能接受,派出城内不多的差人也去乡下虚张声势,然后胆战心惊地等待郡守派兵过来。
次日一早,韩孺子领军上路,只留下一百人和数名军吏。
他一直想着这件事,三天之后,消息传来,本来要攻打县城的那伙乱民,听说大军将至,立刻瓦解,头目逃亡,还没出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