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上前一点,小声道:“真是奇怪,他们开始还挺强硬,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软了下来,好像……好像以为你要做什么大事。”
“我能做什么?不就是当诱饵吗?”
东海王干笑两声,“你永远也想不到传言有多夸张。”
“你说他们突然改变态度,哪来的传言?”
“我也奇怪,传言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柴悦终于在天黑之前与张有才一块赶到,带来大将军的令牌与手谕,勋贵营可以正式出城了。
堵门众将官有了台阶之后立刻撤到两边的街巷里,让出城门。
直到整队人马都走出城门之后,韩孺子才放下心来,向柴悦问道:“为什么耽误了?”
“众将领不同意倦侯带勋贵营出城,我跟他们争论了一会,大将军才终于力排众议,决定放行。”柴悦真是卖力了,额头上全是汗,看着一队队整齐的勋贵子弟,他也有点纳闷,“真难得,他们居然没闹事,不对,是倦侯治军有术。”
柴悦显然不太擅长讨好上司,夸奖倦侯时颇显生硬。
不管怎样,韩孺子带着勋贵子弟们来到城外的部曲营,与城里的大军相对隔离,不怕有人乱跑了。
留在城内收拾东西的随从们很快也出来了,重新搭起几天没用过的帐篷。
入夜之后,韩孺子连续接待了五拨勋贵子弟,一天前还想方设法要回京过年的他们,突然全改了主意,自告奋勇要去守卫孤城,务求与匈奴人一战。
韩孺子旁敲侧击,用尽了手段,也没弄清变化的原因,这些人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传言从何而来,也不肯将传言明白说出来。
东海王来过一次,皱着眉头说:“也不知道是谁制造的传言,说你得到朝中大臣的支持,立功之后就会取代韩星担任大将军,明年彻底击败匈奴人之后,回京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