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你去休息吧。”
马大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对东海王深表同情。
“对了,以后不要叫我‘皇帝’,叫我‘倦侯’。”
“卷猴儿?你身板挺直的,为什么要叫卷猴儿?”
“因为……我爬树的时候就没这么直了。”
马大满意地走了。
东海王仍然双手捂脸,用沉闷的声音说:“我梦见自己在家,许多仆人捧着好东西让我挑选,母亲在远处看着,我让她过来,她只是笑,不肯动。”
韩孺子也有点同情东海王了,“崔太傅想杀你,你母亲不会。”
“没用,她算是寄居在崔家,无权无势,帮不了我。”
“你没有自己的王府吗?”
“有,可我从来没住过,我把崔府当成自己的家。”东海王在毯子上狠狠捶了一拳,“这就是被人抛弃的感觉吗?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韩孺子笑了笑,突然看到自己的床铺上有一摞衣裳,他刚才迷迷糊糊地没有注意到,走过去拿起来,果然都是自己的衣物,一尘不染。
东海王没听到声音,挪开双手,在自己的床铺上扫了一眼,“咦,为什么你有新衣服,我没有?新军营的将官不知道我也在这里吗?”
“这是倦侯府送来的。”韩孺子说。
“哦。”东海王更伤心了,倦侯还有人记得,他却成为彻底的弃儿。
韩孺子正纳闷,外面有人进来,“主人,你醒啦。”
“张有才!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早就来了,看主人在睡觉,我就出去转了转。”
“是不要命到府上了?”
“对啊,他这人可真怪,明明是从主人这里过去的,却让我转告主人,说他要回去做菜了,不送你一百里了。”
不要命的确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