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个月。
到了冬天。
天气凉嗖嗖,景天又下起了雪。唐泉看着镜子里自己,一下子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好几岁,连胡渣都冒了出来。母亲已埋藏好,唐月还在医院里,父亲在乡下有律师叔叔陪着,而他呆在这间小房子里。
一下子又感觉到了那深不见底的荒凉,这种感觉有很没有出现过了。
在唐家落魄时出现过,时隔近三年的时间再一次而来。
每每这时,就很想她,疯了一样的想。
禁不住现在是半夜时间,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对方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怎么回事?是不是号码记错了,拿下来一看,没有错,是她的,可怎么会是空号。
再打依旧是一样。
他很久没有给她发过短信,焦头乱额,就没有发。怕自己有哪一点狼狈又被她发现,他希望,她的眼里所 看到的唐泉都是美好的,他凄惨无助的一面不想让她知道。
打不通。
她所有的网络社交都是离线状态。
唐泉这时候意识到不对劲,到她的屋里,她的贴身东西当然不在,和这一年多她不在时一模一样。没有气息,没有生气。
不,不对,也不是 一模一样的,比如说垃圾桶里的纸,那些被撕碎的纸。
唐泉把它们捡起来,一点点的拼凑,拿胶带缠好。
拼完后,看到上面医院妇产科的检查单,他整个人如遭电击。
这是一张人流签署单,最下方有她的签名,还有人流后要注意的有哪些事项。
他看着那单子眼晴都没有眨一下,呼吸都忘了……
她怀了孕,有他的孩子,而且已于半个月前打掉。
他天旋地转的,就像有一个巨大的木棍敲打在他的头上,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都是浆糊。
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