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掉，车灯照映的地面很快便白了一层。

雪说下就下，车子没有装防滑链，司机只能降低车速。

“这破天气。”

司机晦气的骂了句，眼睛时不时的看看钟表上的时间，拢着眉头，着急显而易见。

又过了一个路口，司机的手机就响了。

他开了免提，操着一口方言跟电话那边的人讲了半天，挂了电话，就对高歌道，“小姐，我再把你往前面送一个路口，你就下车吧，下了车，你往东再走一二百米，那边有公交站牌，坐公交回去吧。”

高歌一愣，“是钱不够吗？”

“不是钱的问题，”司机无奈道，“公司催着我交车呢，整个公司，就差我一个了，我也是没办法，钱我该收多少还收多少，你下车坐公交吧，或者让你家人出来接一下。”

高歌抿着唇，没再说话。

司机果然再下一个路口停了下来，高歌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一百元票面递给他，推门就要下车，司机忙喊住她，“还没找你钱呢。”

高歌扭头笑了一下，“不用了，大老远送我到这儿也不容易，新年快乐。”

司机司机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关车门前，又道，“别打那种私人出租车了，这种天气容易遇见黑车，坐公交安全。”

高歌抿唇一笑，挥挥手，转身离开。

外面的雪更大了，路灯发出一怔青白色的光，地上的雪，将光芒反射回来，衬着周围亮如白昼。

她将羽绒服的帽子带上，拿着围巾在脖子上紧紧地缠了两圈，戴着手套，沿着绿化带朝东边走去。

公交车上人太多，万一被认出来，走也没法走，要不给小张大个电话？

高歌犹豫着，将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活动着僵冷的手指，打算去包里拿手机，结果还没等她碰到包，突然一大股力道，将包从她手里扯了出去，高歌硬生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