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王臣,王臣,嘿嘿,什么是王臣,朕也能任命几个内阁阁臣和部院部堂,再下面的人事认命,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四品以下的官员,也是内阁提名,司礼监批红,吏部能任命。人说,内阁是雨,司礼监是风……咳咳……”
周楠又扶了嘉靖一把,让皇帝斜靠在锦墩。
嘉靖咳得满头热汗,继续虚弱地说道:“人事任命,内阁自己能说了算,还真是广施雨露啊!不过,这雨要落到什么地方,落到谁头,还得看司礼监的风把这雨云吹到什么地方去,落到谁头。不管是风啊雨啊,好象都没朕什么事,咳咳……”
“拿科举来说吧,出题是他们,考官是他们,任命官职也是他们,朕也插不手。每三年一次的殿试,朕在想,这些当未来要出多少宰辅。不过,他们算走到那一步,也不会念朕的恩。录取他们的是座师房师,提拔他们的也是内阁。”
周楠:“这是太祖高皇帝当初定下的祖宗家法,制度如此。”这可是关系到国体关系到政治正确的事情,他可不敢乱说。
嘉靖:“现在好了,官们把手伸到朕这里来了,逼朕立储,甚至不惜以死相拼,这是胁迫啊!龚情死了,开了个好头,谁知道接下来还有谁要用死来逼朕?”
周楠神色黯然“陛下,龚御史性子急……”
嘉靖:“他们好厉害,胆子够大的,之所以如此,还不是当朕身子不成了。若是四十年前,谁敢这样?”
周楠闭了嘴。
嘉靖:“周楠,看来朕不立储君是不行了,不立那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这话当真是石破天惊,旁边的黄锦和两个贴身太监小声抽泣。
周楠身子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