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明了。
黄锦闻言大惊,呵斥道:“周楠,朝廷大事何等要紧,老爷自有圣断,你什么身份,这事也是你能置喙的吗?”
嘉靖朝黄锦摆摆手,目光犀利地盯着周楠:“周楠,当初提议不设首辅的是你,现在说要设首辅的又是你,这不是出尔反尔,欺君惘吗,你又该当何罪?”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还请问万岁,袁阁老一向与徐阁老不睦,今日为什么又替他说话?”周楠说:“臣听说,徐阁老有意让内阁所有阁臣共同为天子票拟谕旨。”
嘉靖神色一动:“可真?”
周楠:“臣不敢欺君,徐相曾让臣写一道条幅准备悬挂在内阁,书‘以威福还主,以政务还诸司,以用舍刑赏还诸公论’这事自然不假。”
嘉靖神色又是大动,突然笑了笑,对正在替自己洗脚的黄锦道:“徐阶也老了,他侍奉朕多少年了?”
黄锦用毛巾小心地擦干皇帝的脚:“徐阁老在嘉靖二年春闱考探花,点为翰林院编修,后丁忧三年。于嘉靖六年的时候开始侍侯老爷。”拿起一双新袜子要套去。
“一晃都快四十年了。”嘉靖摆摆头:“还是穿旧袜子吧,人说衣不如新,朕看还是旧衣穿着顺心合意。”
周楠听到皇帝这话,心一片狂喜:徐阶保住了,我老周也保住了。帝王心术,帝王心术这东西说起来玄奥,其实说穿了也简单,是“平衡”和“君权。”
空明案这事的幕后凶手究竟是景王还是徐阶,又或者是什么人,对嘉靖来说都不要紧。
事情一出,他只关心四点。
一,言官闹事,这朝局眼看要失控,如何收场。
二,陈洪投靠裕王,王府系的势力是不是太大了点,大到胆敢诬陷内阁次辅。将来,是不是也要来个玄武门事变?算裕王孝顺,可底下的人呢?
三,若是压制王府系的力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