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鬼出来交代好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陈洪有心在为王府立下大功,助高拱拿到内阁首辅一职,竟然将这把活烧到徐阶头去了。
这可是堂堂内阁次辅,处置起来必须非常郑重。
百官又开始对厂卫发难,纷纷弹劾司礼监阻塞言路,一场政治大风暴一触即发。
可看嘉靖皇帝的态度,那是没有态度,索性来个置之不理。
这下子,内阁、司礼监坐不住了。今日,在袁炜的提议下,大明朝枢的所有决策人都聚在一起进宫面圣。
嘉靖正在打坐炼化药性,这个时候还怎么坐得住?
但药性一但发作,却是承受不了。于是,皇帝索性出来行散,让众臣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话。
走到路,听到内书堂这边闹得厉害。嘉靖的药性估计也发散得差不多了,他年事已高,想也走得累了,索性让大家过来坐坐。
再看众人,也都是额大汗淋漓,显然是累得够戗。
等的是皇帝这句话,袁炜立即跳出来:“启奏陛下,此案真凶是谁,要该如何判决,那是后话,如今的最要紧的是先将案件移去刑部。”
“什么是最要紧,真凶是徐阶,铁证如山,不容抵赖。”陈洪打断他的话:“袁阁老,难道这事还有假吗?今日既然大家都倒得齐了,不如议一议最后如何定案,然后奏请天子圣裁。”
袁炜摇头:“陈洪你此言差矣,什么叫定案,又谁来定,都值得商榷。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厂卫有这个权力,否则还要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做甚?”
陈洪哼了一声:“此案涉及到宗室,乃是天子下诏着我东缉事厂缉查。”
李春芳缓缓开口:“世的案件不外是民事纠纷、刑案、钦案三种。民事纠纷和刑案,自然可由有司侦办。但御案却不用依这些章法,天子可一言而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