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徐阁老的意思是，内阁在我大明朝早年的时候，下面大臣的折子递来，要根据各位辅臣所分管的部院不同，分票，各位阁老皆有票拟之权。只是在遇到难断之事时，才由首辅最后决策。后来，拟票权才收归首辅，他打算效仿从前制度，内阁各相一起办公，共同为皇帝票拟谕旨。”

这是徐阶开出的条件。

这个条件实在太优厚了，袁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真？”

见周楠肯定地点头，袁炜犹豫道：“无尊长不行，此议不太妥当。”

周楠：“如何不妥了？徐阁老说，事情出于众人合议较公正，而公正是所有美德的基础；独断专行是自私，而自私会导致百弊丛生。试想当年严分宜若不是独掌拟票大权，而是凡事都由内阁诸相合议，如何会有后来的严党祸国乱政？权力需要制约，只有制约才能弘扬正气。”

“阁老，我大明朝，内阁、科道、司礼监互为独立，互相监督，怎么到了内阁里面由人一人独断专行了，这不是体制问题还能是什么？”

“说得好！”袁炜拍案而起；“徐次辅真国之柱石，我等君子自然不能坐视君子为小人所陷害。空明案疑云重重，岂能这么草率结案？定然会有铮臣奏朝廷，请将此案交付三法司，老夫会在奏折拟票启请天子圣断。”

他口所说的铮臣，不用问自然是老袁的门生故吏。

交易达成，周楠大喜，一揖到地：“袁相国士门风，当时标榜，为玄臣之俪。”

听周楠将自己拟为魏征，袁炜哈哈大笑，一把扶起周楠：“其实，御史们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是的，空明案一开始言官们闹腾的厉害。可等空明一开始攀咬徐阶，陈朱二人联手之后，他们住口了，怕牵连到自己。

现在既然有袁炜这个阁老动用手头所有人力资源出手为徐阶喊冤，两大阁老合作，力量开始平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