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别的正牌进士出身的官他们惹不起。一惹,是捅了清流的马蜂窝,很容易被人一口一句“阉贼”骂成傻。但收拾一个杂流,他们还是轻松愉快的。
听说连个住处也没有,甲太监恼了,指着吴淼骂道:“好胆,陈洪公公下令暂时将犯官周楠羁押在道录司里候审,咱家不管,你得替咱们找个地儿。这天儿冷得,若是冻着了人犯,坏了东缉事厂的事,你吃罪得起吗?”
乙太监:“吴淼,你马把屋给我腾出来。有事,你对陈洪说去。”
甲太监:“那屋本来是人家周楠的,你凭什么占了?”
乙太监:“是是,吴大人,你可不占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连声指责。
吴淼气得满面铁青,却又不好发作。他在官场混了一辈子,自然知道得罪内侍的麻烦。更何况这两个阉贼还把陈洪搬了出来。
他吃了不是进士的亏,被太监欺负了也没人肯替他出头,说不定官场的还会看他的笑话。
两个书吏治出来打圆场:“二位公公消消气,吴司正今日第一天来衙门,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我们替周大人铺床。”
甲太监:“什么第一天来衙门,我看这位吴大人一把年纪了,也是仕途老人,真是不晓事……你们都站着做甚,还不快去铺床。”
“是是是。”众人都同时应了一声,飞快收拾出三间屋子,将周楠等人安置下来。
吴淼没得奈何,只得灰溜溜地去门房里挤了一夜。
这样,周楠被软禁在道录司里。他自回自己以前的公房居住,两个太监则占了左右两边的屋子。
很快,众人弄来一桌简单的晚饭,周楠今天一天经历过太多事,没有胃口,吃不了两口停下来筷子,说,倦了,我要去睡觉。
等他进了房间,两个太监“喀嚓”一声把房门了锁,又在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