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袖子抽出一条棉布手帕垫在石头。
古代可没有餐巾纸一说,吃完饭擦嘴,天热出汗擦脸都用手帕。
见周楠如此细心,嘉善心欢喜,谢了一声坐下去。
周楠也一屁股坐在另外一块石头,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算严党这次不被正人君子彻底铲除,严分宜今年已经八十有一,气血已衰,在首辅的位置也坐不了几年。过得两年,王府也参与政务,担负重任。躲是躲不过去的,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事当如何解决。”
嘉善喃喃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说得好的。”似在回味这句话。
“君子当知难而进。”周楠侃侃言道:“小严当初为福建筹集军饷总的来说有三条路子,其一,从国库挪借。他身为内阁首辅,圣眷极隆,户部畏惧他的权势,必然不敢反抗。如此,严嵩子吃卯粮,借新债还旧债,倒也能将帐目抹平。”
听他说起正事,嘉善提起了精神,摇头:“此法不可行。”严党垮台,央各部院人事变动剧烈,进了许多新人,他们未必都卖王府的帐。而且,朝廷革新,到处都伸手要钱,给谁不给谁,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户部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周楠一笑:“当然,这个办法肯定是不行的,却并不是因为户部怕被人弹劾。”
嘉善心怪:“为什么?”
周楠:“那是因为户部已经没钱了,实际这几年严党从户部那里借到的钱越来越少,到最后已经无钱可挪。”实际,到嘉靖末年,国家财政已经迎来了空前的经济危急。
国库太仓银长期都维持在几千两的规模,简直是骇人听闻。
嘉善:“是这个道理。那么,严嵩的第二条财源是什么?”
周楠:“勾结地方缙绅,利益输送、权钱交易,这才严党最大的财源。”如卖官粥爵、卖盐引……
“利益输送、权钱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