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冯副指挥拦在他面前,笑嘻嘻地推了他一把。
龚情禁不住一个趔趄,身为清流言官,这个世界对他一向是温柔对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鲁了?
顿时厉声呵斥:“你是谁,本官正在办公务,不相干的闪开。否则……”
冯副指挥可不会将这个小小的七品官儿放在眼里,京城三四品官多如狗,七品官不如狗,才不怕呢!
他面色一沉:“俺是东城兵马司副指挥冯遇道,从京东到通州,地下水的治安都归本官管。你聚众滋事,该当何罪?这位大人姓甚名谁,在哪个衙门当职,速速报名了。将事情说清楚了,否则,本官要公事公办,拿你等回衙门问话。”
龚情一脸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我聚众滋事,还要拿本官回去,你可认得本官是谁?”
科道言官虽然人见人愁,人见人恨,但待遇却不好,没有灰色收入。道理很简单,你都要朝死里整我了,我凭什么要给你好处?况且,言官又以清廉自居,平日里都喜欢以生活简朴示人,所谓无欲则刚。算官袍簇新,也得想办法多过几道水做旧。
他今天的衣着也甚是老旧,领子和袖口处还故意打了补丁。
冯遇道见他潦倒成这样,心鄙夷。兄弟你都混得这么惨了,还问劳资认得你吗?
他有心在周楠或者说徐门面前树立拼命三郎陷阵打手的形象,用手指在龚情胸口戳了几下:“本官认识你是谁,少废话,要么随我去衙门要么马滚蛋!”
考虑到这穷官儿可能有内家拳在身,冯副指挥这一阵戳,用尽了全身力气。只感觉对方胸肌松弛无力,没有任何弹性。心大:这情形,不像是会武艺的啊,周行人缘何打不过他?
可怜龚情小老头一个,如何吃得了这壮汉的一阳指?
同时痛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