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是福，结个善缘，便将这事安排得妥帖。

碧云寺是京师大寺，达官贵人见得多了，老钱这么个巡检也算不得什么。可世的事情不怕县官，怕县官，钱巡检可是直接管着他们的。寺院道观里的谁不是人精，见到周楠却是分外的客气。

连住持老和尚也亲自过来相迎，唱了声阿弥陀佛，说贫僧果缘，见过周行人。行人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周楠心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久仰什么的却不当真。心又是怪，忍不住道：“大师法号倒是清，我见贵寺也没有种果树呀！”

几个和尚面面相觑，主持笑道：“行人想差了，老衲的法号是果子的果，缘故的缘。”

周楠自觉失言，道：“这个法号很佛系嘛，佛家讲究因果。因缘果报。”

果缘微笑：“正是此意，行人果与我佛家有缘。”又看了看周楠身边蒙着面的荀芳语，一脸的疑惑。

周楠介绍说：“这是我的娘子，面有疾，故尔用布巾遮住脸。”

听丈夫提到自己的脸，荀芳语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神情黯然。

果缘劝道：“夫人不用挂碍，人的肉身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别人看到的是美丑，看到的是红粉，在老衲眼不过是骷髅，没什么区别。什么是美，什么是丑，又如何界定？譬如那草癞蛤蟆，你说丑吧，可落到同类却觉得是美的。你我眼觉得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在癞蛤蟆眼，怕是丑不可视了。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在我等眼却没有美丑。”

荀芳语忙一施礼：“多谢师父开解，是我着相了。”竟一抬手将面巾摘了下来，这些天积压在她心的抑郁竟是一扫而空。

周楠心好笑，这老和尚纯粹是玩概念诡辩，不过，芳语如果能够此放下心结，这次碧云寺之行倒是来对了。

果缘又亲自领着周楠在寺里逛了半天，一边逛一边给周楠介绍地方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