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照得纤毫毕见。
却见,胡床躺着一个肥胖的年人,正侧着脸看着严绍庆。他正是严世蕃,一只眼睛里的白翳看起来甚是可怖。
严绍庆可管不了父亲病得厉害,大声嚷嚷道:“父亲,儿子正在尚宝司当值,你这么急把我叫回来做甚?是不想想要退了徐家的亲,我不干,我不干!”
严世蕃手正拿着一卷《饮水集》,听到儿子叫,大怒,“呼”一声他脸扔了过去。
可惜他病体虚,手也没有力气,书飞到一半落到地:“你看看,你看看这里面写的都是什么?男欢女爱,才子佳人,闺妇情怨,成何体统?”
严绍庆拣起书,不以为然:“没什么呀,写得好啊!真的是太好了,这几日我天天都在读这些诗词,都快入魔了。即便是唐宋先贤,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如此大才女,竟然是我的小妾,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说着话,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如此大才女,竟然是自己的女人,足够自己得瑟一辈子的。
“与有荣焉?”严世蕃愤怒地笑出声来:“伤风败俗的肮脏字,枉你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大才女,大才女……徐家这个孙女是要做薛涛、李易安,还是做鱼玄机、严蕊?这种婊子,如何进得了我严家的门。姓徐的这是在捉弄我严家,极是可恶!不行,这门亲事必须退掉,还得叫徐阶拿个说法。”
“什么,退亲?父亲你这么急把儿子从尚宝司喊回来,为说这事?”严绍庆大声叫起来:“不行,儿子非得纳了徐家那个什么九公子。算他是婊子又如何,只要长得美。听人说,九公子不但是我大明第一才女,也是第一美人儿,儿子怎么可能错过。”
他大声叫嚷:“算纳了她有如何,又不是娶妻,一个小妾而已。纳妾纳色,这世纳青楼女子为妾的人多了,又不少我一个。”
听儿子这么说,严世蕃大怒,一拍椅子扶手:“你说得是什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