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这事,郭副使回来,带回来二十两银子。
看到四锭五两重的小元宝,周楠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苍天可怜,这可是本大人进京之后第一笔拿得出手的收入,终于不用吃软饭了。
他在行人司每月也二两银子的收入,京城居,大不易,这点工资连场面应酬都不够,用钱的时候,都从荀芳语的私房钱里支出。
另外,京城的宅子说到底也是荀芳语出钱买的。
看荀芳语带来的婆子丫鬟在窝头、黄豆、青花面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周楠头疼。长此以往,家里的西风不是要压倒东风了?
老郭:“大老爷,既然人已经捉了,属下这解送到钱巡检那里去。”
周楠想了想,道:“不忙,明天再说。”
老郭点头:“晾一晾他也好,太容易得到东西也不知道珍惜。”又建议:“大老爷,索性咱们放一个夫子回去让他把这个消息带给乐举人。我已查得清楚那乐举人也没有什么背景,是个普通乡绅。他但凡会做人,要想将这笔生意长期做下去,免不得会亲自来一趟大兴,自然有一份孝敬。”
两头吃钱,岂不快哉?
周楠想了想,摇头:“吃相太难看了,于本大人官箴有损,罢了。这二十来人关三四天放回去,乐举人得了这个教训,以后想必也不会再纠缠扣除四成杂质的事儿。”
他还是知耻的,干这种事儿,心里那道关过不去。
周楠心怪。这乐举人以前送生铁到军器局都是除四成的皮。他以前不闹,今日夫子们偏要生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说起扣四成杂质这事,涉及到明朝的盐铁专营制度。
从汉朝开始,盐是普通百姓的日常刚需,是国家财政的主要收入之一;而铜铁除了能用来铸钱之外,还可以制作兵器。
因此,国家实行专营专卖制度,实行严格的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