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要身着进士巾袍。可这日却是蹊跷,竟有百余人未着冠服。朝廷以礼部失于晓谕夺孙大人官俸一月。从此,孙士约前程尽毁,混了一辈子才混到一个少卿的官职。”
“孙大人年事已高,听说过完年要乞骸骨回乡养老。属下看了一下,这老头已然昏聩了,这次来咱们司估计也不太想管事。没有他制约,只怕邹应龙要为所欲为了。”
听郭书办说完,周楠心一沉。
官场人的做派他实在太清楚了,孙士约马要退休,这次来行人司京察是他最后一班岗,自然不想生事。自己只不是一个小小的行人,将来不了进士也没有任何前程可言。而他邹应龙却是六科给事,又是徐阁老的得意门生。在正常情况下,邹大人在任历练个十来年,一省巡抚,封疆大吏有望。
孙老头自然不会为自己这个小人物得罪邹应龙这个未来的权贵。
没有司的制约,邹应龙要把他周楠搓圆捏扁不要太容易。
吃过午饭,孙士约和邹应龙招集行人司三十多个官员说话,本次京察正式开始。
正如郭书办所说,孙士约果然已经昏聩了。他是浙江宁波府人,官话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各位大人,此番京察乃是……这个这个……哦……恩……”
“首先……”
“其次……”
“最后……”
“本官的话说完了,不过,最后再补充两点。第一点……”
他的声音里带着痰音,说话又细声细气,罗嗦得令人发指。
好半天才把话说完,一算时间,半个时辰过去,大家都站得腿酸,可惜孙老头究竟说了些什么,却没有人听明白。
接下是行人们逐一前见礼。
周楠学历最低,资历最浅,自然排在最后。
他硬着头皮前,拱手施礼:“下官员周楠见过孙少卿、邹给事。”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