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一时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山珍海味流水一般奉。
吃着精美饮食,耳边听着从五品、正六品官员的恭维话儿,周楠心得意。暗想:人说京官员清贵,京城那地方别的不多,是官儿多,一个正八品的官员是芥子般的人物。想不到下到地方来,却是如此风光。
也是,我是行人司的行人,将来可是要做御史、给事,甚至是六部主事、郎的,前途无量。别看眼前这几个官员品级甚高,可前程也这样了。再说,他们若是得罪了我。将来我做了言官,随意寻个由头,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难怪如此恭维。
只可惜我周楠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在行人司里混得不如狗。若卢知州他们知道我的底细,却不知道做何感想?
酒过三巡,大家亲热了半天,说话也随意起来。
周楠和他说起这次祭孔仪式的事情,卢知州有心结交,笑道:“周行人不用担心,此番祭祀大成至圣先师,所需费用和人手皆出州衙里出。本官代天子牧民,教化地方本是应尽之职。”
周楠大喜欢,谢了一声,又想起先前州学书生们闹着要书的事情,心有些担忧,担心那群书呆子们一闹腾起来,这仪式无法举行。
又问:“卢知州,州学生员们书陈情,说天子派太监做矿监收税,祸害百姓,此事可真?”
听他说完,卢尚书扑哧一声,笑道:“周行人不用担心,天子派矿监,去的是福建、贵州、山东这种出产金银铜锡的地方,咱们延庆,山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周楠不解:“那生员们还什么书,真是,风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卢知州:“州学生们大多课业不成,制举无望,常年在学堂里读书,心难免会有怨怼。不必理睬,他们闹不起来的。”
周楠恍然大悟,确实,官学的生员们大多是考不举人和进士的,也是每个月混点廪米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