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二詹,周楠坐马车,一路向西。
据说,如今的京城常住有七十万百姓,加流动人口,破百万都有可能。
京城周边州府物产并不丰富,百万人口日常所需都要通过大运河从东南运输。繁华之处,超过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的想象。
拿脚下这条宽阔的驰道来说,笔直向前,路全是车马行人,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这个年代的北方气候已经变得干燥,举目望去,宽广的大地,蔚蓝色的天空,远处的天际线清晰可见,叫人心怀大畅。
此刻坐在马车,听到马脖子下的木椟声声,吹着凉风。看着天高地广,看着一片黄土地隐约矗立的长亭、短亭、城墙、寺院,仿佛走进了一副古典山水画卷,而这副画又是那么的真实。
周楠不禁长啸一声:“玉梯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赶牛车的把势笑道:“客官可是来进京赶考的士子?”
周楠摇头,道:“不是。”
车把势:“听客官吟诗,也是个风雅人士。如果不是来考进士科的,是进京办事的。不过,你这句李太白的《菩萨蛮》未免有些晦气,却不甚美。”
“想不到你一个赶车的,也读过李白。”周楠笑了笑,也对,通州是京城的门户,地方的人进京都要走这条路。碰到的人多了,这车把势的见识自然不同。
这厮说话晦气,本打算到了地头赏他些小费的,不给了。
车行一日,下午的时候看到眼前一片黑黝黝宏伟的都城。
这个时代的巴黎只不过是一座有着十几万人口的小城,至于欧洲更是一个大农村。
百万人口的京师乃是天下第一大城,整个世界的心。
恨他,你送他去京师,因为那里是地狱;恨他,你送他去京师,因为那里是天堂。
周楠立在车前,长啸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