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情形如此可怕,刘显驰将周楠先前所说的“病入膏肓”的话信了十成。
巡抚行辕是什么的地方,马要到夏日,为了给唐顺之和一众官员减暑,兵丁们早从河里打了冰,用棉被捆了放进地窖里。
刘显驰手忙脚乱地拿来冰块,这个时候唐顺之口的血流得少些,再含冰块,顿时止住了。
再看唐顺之,前襟全是点的血迹,看起来甚是骇人。
不觉眼眶又红:“抚台,你老人家已经一把年纪,不能在过于操劳。这位小相公看起来好象精通歧黄之术的样子,今日他既然自告奋勇,不妨让他给你凭凭脉。”
唐顺之看了看衣服的血,拂然不悦:“人老齿落譬如草木枯荣,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老夫只是精力不济,不用担心。”
刘显驰哽咽:“抚台,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没病,难道要让属下给你跪下吗?”
真是一个拗老头,尤其是身份尊贵的拗老头更是不可理喻。强劝,根本没办法说服他,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来。周楠插嘴:“抚台根本没病,确实是因为年老所至,根本不用吃药。”
唐顺之将手那枚牙齿扔在地,哈哈笑道:“显驰,你看这位小哥也说了老夫没事的。”
“你……”刘显驰愤怒地回头看着周楠。
周楠忙给他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忍耐。
然后装出很气愤的样子:“没错,正如抚台刚才所说,人老齿落譬如草木枯荣,也不需担心。万物众人皆是平等,终有老的时候,我们所需要做的是顺天应命,逍遥自在于天地间。抚台五十多岁的人了吧,好象一颗参天老树,保养起身子来却不能像新生的树木大水大肥。以抚台的身份,军郎下药的时候估计都是人参、鹿茸一类的大补之药。老人火气旺健,再服大补大躁之物,如何经受得住?”
“所以,依我看来,抚台根本没病,你现在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