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王师大营。”
军士们一下陷入了沉默,好些人的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还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那些百姓,盯着他们的包袱,脸上的饥饿神色毫不掩饰。
“你们咋不吭声?”牛奔恼了,大叫道,“莫非当了逃兵,还不想要戴罪立功?真是孬种!”
“闭嘴!”薛绍大喝一声,心里直叫苦,牛奔这个蠢货,战乱之时“兵与匪”只有一纸之隔,这些败兵可以是我们的生死同袍,也可能是杀人越货的山匪。真要把他们一口咬定为“逃兵”,他们肯定破罐子破摔索杀光我们、夺了食物和财货藏匿起来跑去落草为寇了!
“我们不是逃兵!”那些人果然敌意顿现,满怀戒备的整齐往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薛绍连忙大声道,“朔州一战的情形我已了如指掌。曹怀舜太过急于立功赎罪,贪功贸进急袭黑沙结果落入了阿史德温傅的包围,一战惨败逃回朔州。阿史德温傅不守盟约一路掩杀顺势夺了朔州,导致举城陷落、大军尽没。此罪全在曹怀舜一人,与兄弟们无干!待我回去见了主帅,定为兄弟们说明情由,为兄弟们洗刷澄清,还你们一个公道!”
薛绍这话一说,众军士们方才吁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些敌意。
“听你言语不俗颇有见识,敢问官拜何职?”有人问道。
“对,你官拜何职?有何资格面见主帅为我等说情?”
“呃……”牛奔顿时傻了眼,我们只是普通的小卒,还只有两个人,如何镇得住这一群人?
薛绍皱了皱眉头,丧乱之时生死边缘,人的疑心很大、戾气也很重,平常的律法道德这些约束都会被抛到脑后。眼下我如果冒充任何人、任何职务,都有穿帮的可能。一但穿帮,这些人就会认为我是在欺诈他们,是要陷害他们——这些人瞬间就能变成杀人越货的强盗,情形必然一发不收拾!
思及此处,薛绍脱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