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就是坐到了风口浪尖。我不招人惹事,自有人事招惹上我。大丈夫当提三尺青锋驰骋天下,又岂能蜗居于粉红纱帐之中,沉溺于男欢女爱苟且偷生?实话实说,我想要继承裴公衣钵,一为谋生自保二为建功立业。裴公,最诛心最真实的心底话,薛绍全都直言相告了。还请裴公明断!”
“哎……”裴行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抚髯,摇头。
“裴公?”
裴行俭抬起头来,一双老眼精亮,“薛公子可知,老夫颇识相人之术?”
“薛某知道。”
裴行俭点了点头,说道:“老夫第一眼看到公子,其实心里就已经知道……卫公兵法嫡系一脉,终于能有传人了。”
薛绍心中一喜,拱手长拜下来。
“公子推心置腑,老夫也就说两句实话。”裴行俭说道,“第一句,我活不了多久了。”
薛绍愕然一怔,“裴公切勿乱说!”
裴行俭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医者不自医,相师不自相。我的命是袁天罡批的。两年之内,老夫必死。再者,老夫自己的身体如何,自己也是心中有数。眼看着阳寿将尽但是宿愿难偿,老夫心中……其实也是很不好过。”
“裴公有何宿愿,何不说出来,看薛某能否效力一二?”薛绍说道。
裴行俭说道:“世所众知,老夫从先师苏定方那里继承了卫公的兵法。其实兵法之说虚无飘渺,就算是把天下所有的兵书都倒背如流,也未必能够成为一名兵家。实践,经验,天赋,秉性,师承,时运,六者缺一不可;兵法书卷本身,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你回头看看那些古之名将,有几个是从书堆里站出来的?——纸上谈兵的赵括如何?长平一战四十万赵军被秦军坑杀!”
薛绍点了点头,“裴公所言即是。古往今来将军无数,读兵书的将军更是不少。但真正的名将,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