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入院一看,裴行俭的家里比外面看起来还要更寒酸,庭院里的野草都快要齐腰深了。残屋破瓦一片灰败气象,简直就比平民人家还不如。
“郎君请。”老仆朝前引路。
薛绍不由得叹息,做官做到裴行俭的这份上真是有些窝囊了。当年裴行俭曾经和长孙无忌、褚遂良抱成一团。这两大权臣被拔除这么多年了,裴行俭仍难以谋得二圣真正的信任,建立的功劳越大反而越加如履薄冰,活得憋屈又窝囊。
看来人在官场最重要的不是能力多强、人缘多好,而是——立场要选正!
薛绍入了正堂,裴行俭从内堂转出来对着薛绍呵呵直笑的拱手,“家仆无礼,公子勿怪!”
“裴公谨慎,倒是薛某冒昧了。还请恕罪!”薛绍连忙还礼。
裴行俭的一双老眼落在了屋檐外的吴铭身上,好奇道:“这位是……”
“这是在下的随从,名叫吴铭。其实他是先父的生前好友,家兄的心腹家臣。”薛绍答道。
吴铭站在正堂外,对裴行俭拱手拜了一拜。
“哦……”裴行俭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忙道:“多有怠慢,公子快请入座!老仆,奉茶!”
二人分宾主坐下,裴行俭抚髯笑道:“公子折柳约钓登门造访,真是足智多谋呀!老夫胆小如鼠多有失礼,让公子见笑了!”
薛绍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将那包袱拿来正要打开,裴行俭连忙一挥手制止,“若是礼物,不敢生受。”
薛绍苦笑了一声,说道:“裴公,这是卫公的兵书《六军镜》,我粗略读过了一遍全是不懂之处,于是今日特意登门造访,有请裴公点拨指正。”
“兵书?”裴行俭抚着灰髯呵呵直笑,“圣上曾命老臣与公子同学兵法,老臣不敢不从——公子有何处不懂只管提问,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绍的动作一滞,看来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