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把二胡,满头头发白了一多半,扶着妻子坐在了燕飞扬他们旁边的桌子上。中年女子摸索着坐了下去,两眼空洞无神。
是个盲人。
中年丈夫对妻子足够温柔,扶她坐好之后,才佝偻着腰,独自去了那边的店面,要了两小碗面,小声地对店老板说道:“一碗加豆花……”
口音很重,听得出来,似乎是来自益东西北某地的乡音。
面里加豆花,就是臊子了。
他要的是最便宜的阳春面,只要一块钱一碗,加豆花的面,要多五毛钱。
“都加豆花?”
忙碌不堪的老板随口问了一句。
“只要一碗加豆花!”
白发男子好像吓了一跳,连忙伸出一根手指,很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
白发男子就抖抖索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包,也不知原先是用来包什么的,反正绝对不是钱包。不过在白发男子这里,这个塑料小包,就充当了钱包。男子慢慢打开“钱包”,里面是一叠很陈旧的纸币,最大的面值是十元,最小的面值则是一毛。
但不管面值大小,这些纸币都叠得整整齐齐,好像小姑娘精心打理的头发一般。
男子从一叠毛票之中小心地点出两块五毛钱,递到老板手里,片刻后,自己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将加了豆花的那一碗,放在了妻子面前,拿起筷子和小汤勺,放到她手里,低声说道:“吃面……”
妻子拿着小汤勺,摸索着,舀了一点豆花放进嘴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空洞的双眼,望向丈夫所在的方向,低声说道:“你也吃吧,豆花很好吃。”
“嗯,我吃了,好吃。”
丈夫端起面,故意吃得呼噜呼噜的,以示自己吃得很香。
妻子脸上就露出十分满足的神色。
一直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