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也懒得跟许敬宗多绕甚弯子,但见其冷冷地一笑之后,便已是意有所指地点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柯俊明其人本是益州学政,与下官原有统属关系,于公务上确有所接触,然,并不算相熟,不知大人您这是……”
听得陈子明点出了柯俊明的名字,饶是许敬宗也算是城府颇深之人,面色也不禁为之一白,没旁的,概因柯俊明其人乃是许敬宗的心腹之一,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私人,其之所以能出任益州学政乃至如今的浙江安抚使,全都是许敬宗一力举荐之结果,当然了,许敬宗之所以如此卖力帮柯俊明谋位置,并不完全是因柯俊明是其心腹之故,实际上,柯俊明不断贿赂的重金才是许敬宗拼命抬举此人的根本原因之所在,此乃许敬宗心底里之隐秘,此际一听陈子明这等别有深意的问话,似乎掌握到了甚证据一般,自是由不得许敬宗不心惊肉跳了的,当然了,许敬宗毕竟是宦海老手了,心惊归心惊,却断不会因此而彻底乱了分寸,一派坦然状地应对之余,愣是没忘了要试探一下陈子明此问的真实用心之所在。
“说来也没甚大事,本官接到线报,此獠到任不过半年,竟大肆收受贿赂,行买官卖官之秽事,证据确凿,御史台已打算在近日内具本弹劾于其,许大人若是与其人别无瓜葛,想来应是不会卷入其中才是。”
陈子明这回倒是没卖甚关子,随口便将柯俊明即将遭弹劾一事道了出来,语气淡然得很,就宛若此番叫许敬宗前来,只是为了通知其此事一般无二。
“大人明鉴,此獠虽是下官所荐,然,下官确是不知此人竟丧心病狂若此,唉,是下官识人不明、荐人不当了,下官惭愧,下官惭愧。”
尽管陈子明说得很是淡然,可在许敬宗听来,却宛若一阵阵炸雷在耳边轰鸣一般,额头上的汗珠子当即便不受控制地狂沁了出来,但却顾不得擦拭上一下,赶忙先告罪了一番,可其所言所述明显是在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