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俭却是素来一丝不苟得很,此际的见礼也自如此。
“守约不必多礼了,何事,说罢。”
陈子明笑着虚抬了下手,示意其免礼,但却并未让座,仅仅只是温和地发问了一句道。
“好叫陈大人得知,陛下先前将下官召了去,言称打算亲征高句丽,问下官是否愿随征,下官以为陛下乃万乘之躯,断不可轻涉险地,故谏言不可,陛下不喜,叱下官妄言,下官不敢强辩,唯诺诺而退,然,念及兹事体大,特来请大人主持大局。”
听得陈子明见问,裴行俭也自无甚隐瞒,紧着便将事由简单地道了出来。
陈子明虽已预计到裴行俭此来是要谈征高句丽一事,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模样,闻言不由地便是一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乃情理中事耳,没旁的,朝中诸将中,能精通新军战略战术的,除了他陈子明之外,就只有裴行俭与娄师德二人,个中娄师德一直在负责新军整编,而裴行俭则侧重中央军事院校的将校之培训,若是李恪真要大举亲征,裴、娄二将自是少不得要带着去的。
“嗯,此事本官知晓了,守约说得不错,以陛下之尊,实无须轻涉险地,本官也是这么劝陛下的,奈何陛下心意甚坚,若欲劝之,还须得详做绸缪才成,不瞒守约,本官打算一争此番出征之帅印。”
一想到李恪居然如此猴急地要在朝臣中争取亲征之支持者,陈子明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可也没辙,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打算明白无误地道了出来。
“这……,陈大人,请恕下官直言,高句丽不过蛮夷小寇耳,以我大唐新军之强大,举手可平,杀鸡焉用牛刀哉。”
这一听陈子明打算争取东征之帅印,裴行俭当即便大吃了一惊,此无他,以其之智商,自不会看不出陈子明如今虽是风光依旧,可其实已是有了遭圣忌之危,再若是又立了新功,封无可封之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