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文章在,对文之好坏,自还是能品味出个中之高下的,然则从其口中说出的评语虽尚算中肯,却明显有着打压之意味,不为别的,只因他已认出了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何人——试卷的誉名处依旧被糊着,可笔迹却是明摆着的,为了明验骆宾王的真才实学,陈子明可是曾着人秘密收集了其一些笔墨,自是看得出此卷乃是骆宾王之大作,也能猜得出李恪叫自己点评此卷的用心之所在,无非是要卖他陈子明一个好罢了,然则这却不是陈子明之所愿,概因陈子明既已起了要在不久的将来归隐之心思,自是不愿自家女婿太过耀眼,以免将来遭政敌之清算。
“子明且揭开糊名处一观究竟好了。”
听得陈子明这般点评,李恪明显有些意外,此无他,李恪此番可是将所有殿试的卷子都阅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比眼下这篇更精彩的文章,可到了陈子明的口中,居然也就只是个中上之评而已,心里头自不免便有些个不服气,也就起了捉弄一下陈子明的心思,这便笑着又吩咐了一句道。
“原来是他。”
尽管早已猜到了此文的作者是骆宾王,可陈子明还是识趣地作出了副讶异的样子。
“呵呵,子明这回再看此子之文,当得列于第几呢?”
当初陈子明以爱女所爱者要参与大比为理由,婉拒了出任主考之荣耀,李恪对此自不可能不上心,早就着人去查过了实情,尽管不曾出面干预此番大比,可在殿试取士时,却是刻意留心了下骆宾王的文章,认为确是佳作一篇,有心要跟陈子明开个玩笑之下,这才会故意又将已揭开的誉名处再次糊上,而今见得陈子明诧异于此文的作者,李恪自以为得计,不由地便笑出了声来。
“前十。”
陈子明并未因李恪这等自以为是的调侃而动容,依旧是面色淡然地坚持了原议。
“子明啊,这可不像是尔之风格么,朕记得卿一向是举贤何必避亲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