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本人对于金丹之说本也不甚相信,此际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也自不疑有它,略一沉吟之下,也就没再多言啰唣,语调淡然地扯了几句,便算是就此结束了此番之议事……
“众爱卿,朕今日叫尔等前来,只为一事,朕打算月底前往幽州,以备明春征高句丽之战,卿等且议看,何人随朕出征,何人留守国中?”
服食金丹者,性情通常情况下,会远比往常来得焦躁,很显然,太宗也自不例外,这不,他根本就不曾等到朝时,急吼吼地便将从三品以上的大员们全都召到了两仪殿中,见礼一毕,也自无甚寒暄之言,紧着便道出了主题。
“陛下明鉴,老臣以为高句丽猖獗无礼,屡犯我大唐天威,确是该灭,然,今我大唐连逝三宰辅,为防万一,陛下切不可轻离京师,且,高句丽屡败之余,气势早衰,但消派一上将前去,便足可马到成功,实无须陛下亲力亲为焉。”
这一见太宗一上来便是这等蛮不讲理的态度,李恪明显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只是碍于身份,他却是不好率先站出来唱反调,也就只能是紧着朝中书令殷元使了个眼色,旋即便见殷元大步从旁闪出,高声进谏了一番。
“远尘(殷元的字)是对朕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嗯?”
太宗显然对殷元所提的这么个理由甚是不以为然,不过么,倒是不曾出言呵斥,仅仅只是语带一丝不悦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老臣所言皆是实情,无关信心之事。”
太宗的问题可谓是刁钻得很,一个应对不当,那就绝对是灰头土脸之下场,但这,却难不倒宦海沉浮多年的殷元,但见其不慌不忙地朝着太宗便是深深一躬,慢条斯理地便来了招避实就虚。
“滑头!前几日乔良那厮就拿这等理由跟朕说事,朕就只回了他一句,朕对自己有信心,对卿等也有信心,有卿等在,这大唐的江山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