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辩机和尚是悲呛也好,悲鸣也罢,于陈子明来说,都宛若浮云一般,无他,只因在陈子明看来,辩机和尚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无论其是否真与高阳公主有私情,光是凭着私藏御赐用品这一条,便已是死罪难逃,若不是还须得拿其口供去应付太宗,陈子明怕是连话都懒得跟其多说上半句的。
“阿弥陀佛,大人不必问了,所有罪过,皆因贫僧而起,就让贫僧一人去担着好了。”
辩机和尚明显是存着侥幸之心思,到了此等地步,还妄图为高阳公主打掩护,那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乍然看过去,还真有几分地藏菩萨之风范的。
“你担着,就你一介和尚,安能担得起这等重责,哼,实话告诉你,此事已动天听,陛下震怒,本官奉旨问案,尔若是再不从实招来,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不单尔一人要死,便是佛门怕也难逃干系,说,是何人将此玉枕交给尔的,嗯?”
陈子明从来不信佛、道,然则对宗教本身却并不曾有太多的偏见,同时么,也没啥推崇之心,此番之所以于问案时,对辩机和尚有所优待,并非看在其本人的身份上,而是不愿将天家丑事宣扬得满城风雨罢了,可待得见辩机和尚摆出了这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陈子明当场便怒了,猛地一拍文案,已是怒气勃发地喝问了一嗓子。
“阿弥陀佛,大人既已知实情,又何须贫僧来说,冤孽,冤孽啊。”
陈子明这么一变脸相向之下,辩机和尚的身子猛然便是一个哆嗦,脸上的痛苦与挣扎之色顿时便更浓了几分,一张英俊到有若妖孽一般的脸庞已是扭曲得不成样子,只是言语间还是不愿直接承认那玉枕乃是高阳公主之所赠。
“本官知道那是本官的事,尔招与不招却是尔的事,本官最后再问你一次,此玉枕可是高阳公主赠予尔的,是还是不是?说!”
事关天家脸面的案子从来都是拖不得的,拖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