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全都退下。”
彼此间道不同,自然也就无甚共同之言,一路行来,双方几无一言之交谈,待得到了陈子明的办公室,彼此分宾主落了座之后,陈子明也自没兴致多言寒暄,挥手便即屏退了左右。
“诺!”
见得陈子明有令,随侍在侧的众随员们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诺之下,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房去。
“杜大人应是知晓的,此番科举革新乃是千秋功业之所在,陛下对此深为重视,断容不得有丝毫之瑕疵,杜大人身为社稷重臣,当须得好生体谅陛下之一片苦心才是。”
眼瞅着杜楚客依旧在那儿板着脸,就宛若谁欠了他百万贯似的,陈子明的眉头自不免便是微微一皱,不过么,倒是没一上来就说甚重话,而是温文尔雅地解说了一番科举革新的重要性。
“陛下确是一片苦心,然,却恐有奸佞私心作祟,某身为吏部尚书,负为国选才之重责,自当严格把关,岂能让宵小之徒混入朝堂!”
杜楚客本身就是门阀世家出身,自认正统,素来瞧不起那些进士出身的寒门官员,纵使是陈子明这等功臣之后,在他看来,也跟泥腿子一般无异,加之彼此立场本就不同,哪怕先前陈子明才刚救其于水火之中,可杜楚客却并不领情,冷声便顶了陈子明一句道。
“宵小之徒?呵,杜大人何来的这等评价,须得诸般新进士子皆是从各州选拔出来之良才,不单有县一级之考核,更有州中之严审,纵使有个别不甚出众者,当也不致有近百之数罢,若如此,岂不是说各县、州之学政皆是睁眼瞎喽,莫非如此多的官员皆是你杜大人口中之奸佞么?若不是,那奸佞又是何指,难不成杜大人以为自己比陛下更圣明么,嘿,还真是好胆!”
陈子明之辞锋素来犀利得很,先前不愿跟杜楚客多计较,那是不想在太宗面前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罢了,而今么,就只是彼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