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陈子明的观察力之敏锐,自是能瞧得清太宗嘴角边那一丝淡得几近于无的自信之笑意,不过么,却并不放在心上,从容不迫地便将自己对战事的判断道了出来。
“嗯?此话怎讲?”
一听陈子明给出了这么个极不乐观的判定,太宗的脸色立马便耷拉了下来,没旁的,概因太宗这几日一直都在跟李勣就此战略构思进行深入探讨与推演,得出的结果是有七成的把握在半年之内灭掉高句丽,若非如此,太宗也不会将此事拿到朝议上来探讨,可如今陈子明居然说此战略胜算不足三成,那岂不是在怀疑太宗本人的军略能力么,这叫太宗又如何能有甚好声气的。
“回陛下的话,前番我大军东征之际,高句丽弱而自恃强,故而敢聚大军与我决战,屡经挫败后,今已再无此胆矣,唯据诸城以自守,纵我两路大军齐出,能调动之敌军也断不会多,且,高句丽与百济已成联盟之势,我军奇兵急袭平壤时,若不能一战而克,则必有坐困城下之厄,一旦百济援兵赶至,战必危矣,再,从漠南、漠北调大批牛羊马匹为军粮之资看似可行,实则不然,概因辽东之地苦寒,不比漠南、漠北之干热,家畜短时间里或许无碍,时间一长,必大批病疫,而时瘟一起,不说家畜,恐人马皆有大难焉,有此二条在,故,微臣以为急战实有不利,还请陛下圣裁。”
饶是太宗脸色难看得很,可陈子明却并未有所慌乱,但见其朝着太宗深深一躬,不徐不速地便将急战不利的两大要素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陛下,微臣以为陈大人所言甚是,今,急战不利,不若积粮一年之后再战,借此间隙,我大唐可多造海船,练水师,并着辽东军袭敌扰敌,以疲敌军心士气,待得来日,一战定可破敌无虞!”
陈子明话音刚落,就见军事学院副院长苏定方已是大步行出了队列,朝着太宗便是一躬,朗声附和了一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