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中,各自分宾主落了座之后,自有几名随侍紧着便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
“好叫房相得知,下官先前刚从两仪殿归来,陛下似有意明春再度亲征高句丽,不知房相对此可有所闻否?”
大家伙都是日理万机之人,时间自是宝贵得很,陈子明自不会浪费唇舌去扯甚寒暄之言,一上来便开宗明义地点出了商议之主题。
“陛下昨日曾提过此事,不知陈大人对此事可有甚计较么?”
一听陈子明提到了再征高句丽之事,房玄龄的面色虽平静依旧,可眼神里却是明显透着股忧虑,不过么,却并未直接说出自身的态度,而是不动声色地又将问题丢回给了陈子明。
“房相明鉴,下官以为高句丽猖獗无礼,自是当灭,然,眼下时机尚未成熟,骤然再起大军,也难有必胜之把握,且国中粮仓大半已空,纵使夏收能得丰产,也不宜征收过重,故,下官提议战亦可,却不宜大举进兵,当以疲敌扰敌为首要目标,如此,只须辽东守军出动,便足可应付有余,如此两、三载后,高句丽不战自乱矣,是时,我大军一动,即可摧古拉朽,何愁此獠不灭哉。”
彼此同朝共事多年,陈子明自不会不清楚房玄龄的谨慎性子,此番既是要寻求其之支持,陈子明也自不会跟其绕甚弯子,直截了当地便将自个儿所谋之策道了出来。
“嗯,陛下对此策可有甚指示么?”
房玄龄对武略之道并不甚精通,可毕竟经历过的战事多了,多少还是懂一点的,只一听,心下里其实已是认同了陈子明的策略,然则他却并未有丝毫的流露,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紧着又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陛下虽不曾明言,然,依下官判断,陛下恐还是属意明春再度大举亲征,下官心实忧之,奈何人微言轻,还须得房相出面主持大局方好。”
听得房玄龄这般问法,陈子明不由地便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