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懋功所言甚合朕意,缓不济急,打铁还须得趁热才成,只是国中粮秣恐难支撑长期之战也是事实,懋功对此可有甚良策么?”
李勣所言本就是揣摩着太宗的心思来说的,太宗对此自然是不会有甚异议,只是一想到后勤之事,太宗可就不免有些头疼了,辎重倒还好办,经陈子明整顿之后的工部各工坊皆采取了流水线作业的方式,产能提升极大,箭矢、弩车以及各种兵刃的库存量完全可以同时支撑得起大规模战争的消耗,可粮秣问题却是难以解决,尤其在今夏收成结果出来前,谁也不敢断言能征调到多少的粮秣,对此,早在李勣来前,太宗都已是反复盘算过了的,却始终找不到解决之良方,不得不将此难题丢给了李勣。
“陛下明鉴,微臣有一策或可解得此厄,今,薛延陀已灭,西北无患矣,当可调并、幽两都督府之军东进,可得军七万有余,兵出辽东,辎重由兵部补之,粮秣则可向草原各部购牛羊马匹随大军而行,朝廷调粮少许,以足军用,此一路,当可无粮秣之忧也,再以山东之军四万走海路,沿鸭绿江逆流而上,做进逼平壤状,粮秣辎重之补给照去岁之旧例行之,以今岁收成齐平去年计,亦可保得无虞,再以一军走海路进新罗,待得敌军主力被我前两路大军调动之后,猛然发动,直扑平壤城下,乘虚破敌,此一路之粮秣便由新罗提供,如此,三路大军齐发之下,高句丽必顾此失彼, 大胜可期焉。”
一听太宗提起了粮秣辎重之事,李勣也自不免有些头疼,问题是他先前将话说得太满了些,这会儿可就再无退缩之余地了,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凭着旧日之经验提出了一套整体战略部署。
“唔,此策与子明破薛延陀之道类似,皆是以正合以奇胜之谋也,确是有可观处,然,细节处还须得再行研磨一二,来,随朕一道沙盘推演一番好了。”
太宗乃是马背上的皇帝,对战略战术自是毫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