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下。
“唐狗无信,胆小如鼠,不敢与我大军决战,羞也不羞!”
“唐狗可敢战否?”
“唐狗,出来送死!”
……
薛延陀军中大嗓门不少,可懂汉语的却是没几个,纵使有着卓姿武原在一旁引领着,可那帮子军卒喊出来的话语还是不免有些个荒腔走板,当然了,意思倒是能表达得出来,左右不过就是些骂人的话语罢了,可惜的是唐军根本不为所动,厚实的营门紧闭依旧。
“薛延陀狗贼们都听好了:尔等老巢已丢,不过都是些丧家犬而已,军中牛羊快用完了罢,等尔等粮尽,我大军自会前去拜访,滚罢!”
大唐强军素来以军纪严明而著称,把守在营垒周边的唐军官兵们虽是恼火于薛延陀人的无礼,可未得将令之前,却是无人敢乱说乱动的,倒是执失思力不甘心平白受辱,组织了一大帮大嗓门的突厥士卒,吭吭哧哧地跟薛延陀人对喷个不休,岭上岭下闹腾得个乌烟瘴气不已。
“戈古摩支!”
岭上岭下对喷了足足近半个时辰,叫骂声倒是连天震响了,可唐军就是安稳不出,一见及此,拔灼可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怒火中烧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末将在!”
一听拔灼点了名,戈古摩支当即便是好一阵子的心惊肉跳,却又不敢不出头,只能是硬着头皮地策马行了出来,一躬身,紧着应了一声。
“带你的人冲营,将唐人打出来!”
眼瞅着戈古摩支那等战战兢兢的样子,拔灼原本就烦躁的心情顿时便更烦上了几分,也自懒得跟其多言,声色俱厉地便下了道命令。
“啊……”
戈古摩支手下虽还有两万余的兵马,可却是连败过两阵了的,军心士气到现在都不曾恢复过来,这会儿要他率部去强攻戒备森严的唐军大营,岂不是明摆着要他去送死么,心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