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从来都是满天底下最阴暗的所在,阴森自是不消说之事,这才酉时三刻不到而已,偌大的监牢里已是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孤灯昏黄地亮着,不单不能带给人温暖,反倒令监舍里的阴暗气息更浓了几分,然则木然靠墙而坐的李承乾却是丝毫反应全无,于他而论,阴暗也好,光明也罢,都是无所谓的事,心已死,身处何地又能有甚区别。
“开门。”
黑沉沉的监牢过道中,一阵脚步声沉闷地响着,不多会,数人已打着灯笼来得了监舍的门口,而李承乾依旧木然地端坐着不动,哪怕是听到了有人在下令,他也依旧没个反应。
“咯吱吱。”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中,紧闭着的栅栏木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旋即,一名打着灯笼、提着食盒的大理寺差役先行走进了监牢之中,而后,又有一人缓步从外而入,脚步不停地便来到了李承乾的身前。
“是你?”
光线被遮挡之下,李承乾终于是不满地抬起了头来,只一看来者,不由地便是一愣。
“是我。”
来人语调淡然地应了一声,也不管地上不甚干净,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端坐了下来,昏黄的灯光一照,赫然露出了真容,竟是陈子明便装到访。
“你来作甚?”
李承乾冷冷地看了陈子明一阵之后,心中的火气渐渐地涌了起来,一想到自己的造反就是因陈子明之故而功败垂成了去,怒意便再也压制不住了,厉声便呵斥了一嗓子。
“阁下若是愿意,陈某便陪阁下喝上几樽,若是不愿,那陈某也就只有一言以相告。”
陈子明并未在意李承乾的恶劣态度,也没急着答复其,而是静静地等到那名陪同前来的差役将酒菜安置于矮几上,而后又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监舍之后,方才不动声色地给出了两个选择。
“讲!”
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