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尚书应是已然知晓了的,近来朝中有股歪风在悄然蔓延,某些野心勃勃之人正四下拉帮结派,妄图以一己之私,凌驾于朝廷法度之上,欲行王莽之旧事,其心当诛!”
殷元是个聪明人,而与聪明人说话,绕弯子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儿,对此,陈子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正因为此,卜一落座,也无甚寒暄之言,陈子明一上来便是犀利无比之话语。
“哦?”
一听陈子明如此说法,殷元心中顿时便起了惊涛骇浪,不过么,却并未接茬,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咦了一声。
“前隋初立,何其强盛哉,为何二世而亡耶?根由便在废立不当上,桀纣之徒登大宝,百姓皆遭荼毒,纵使贵为公卿,也难逃杀身之祸,苍生何辜哉?我等为官者,若不能遏此灾厄,又与助纣为虐何异,不知殷尚书以为然否?”
陈子明根本没理会殷元的不置可否,也不在意身边还有着随侍的仆役在,自顾自地便又往下述说了一番。
“尔等全都退下!”
陈子明后头这番话可就真正触及到了殷元的痛处——殷元其实已猜到了陈镇是在为长孙无忌当说客,也猜到了长孙无忌的用心,无非是试图救李泰脱困,从而将其硬扛进东宫里去,之所以迟迟不愿给陈镇一个答复,根本的原因有二,其一么,殷元本就不以为似李泰那等跋扈嚣张而又刻薄寡恩之人会是明君,二来么,自忖早年得罪李泰过深,就算此际改弦更张,也未见得能为李泰所感恩,闹不好将来还会跟他殷元秋后算账,于公于私来说,殷元都不愿见到李泰得势,奈何如今原本的陈子明早已风流云散了去,殷元也当真无力跟长孙无忌这等重臣相抗衡,自不免便有些个患得患失不已,可而今陈子明如此旗帜鲜明地道出了欲与长孙无忌打擂台的意图,殷元自也就有了些新的想法,只是在没搞清陈子明的底牌前,殷元是不打算表明态度的,当然了,这等涉及到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