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帝王的架子,苦苦地求肯了起来。
“陛下言重了,微臣先前便说过了,法外开恩终归须得有所凭借,若是李承肯虔诚服罪,而陛下又能下一罪己诏的话,当可免其一死,然,废为庶人乃是必然之事也,非如此,无法向天下人交代。”
太宗既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再要强行进谏,不单不能成事,反倒要惹来太宗的无穷之怒火,这等蠢事,以陈子明之睿智,自然不会去干,不过么,他也不打算让太宗还有再次轻易赦免李泰之罪的机会,一口便咬死了太宗必须得下罪己诏——罪己诏可不是轻易能下的,那是要太宗向天下人谢罪,可一不可再,至少在短时间里,是不能连着下的,如此一来,李承乾固然得了生路,可李泰却是别想再无罪开释了去。
“荒谬,哪有为臣下者逼迫帝王下罪己诏的,陈大人如此胆大妄为,究竟是何居心?”
长孙无忌不愧是混了多年朝堂之老手,只一听,便即猜到了陈子明此等谏言背后的用心之所在,登时便急怒了起来,也顾不得先前刚在陈子明手下吃了亏,板着脸便又厉声呵斥了一嗓子。
还来,找抽么!
往年陈子明虽是没少暗中朝长孙无忌下黑手,可在大面子上,却是少有跟其明着争的时候,无他,不是争不过,而是不能争,道理很简单,彼此间的地位相差太过悬殊,于太宗心目中的重要性也有着极大的差距,真要硬与其争,实难以占到便宜,一不小心之下,还有可能被太宗轻易牺牲了去,以换取对长孙无忌的安抚,至于而今么,陈子明也已然位列宰辅之尊,在朝中之地位虽是较之长孙无忌还有一些差距,可大体上来说,已然是站在同一层次上了的,加之刚有救驾大功在身,于太宗心目中的地位之重也远不是往昔可比了的,有了这般条件,陈子明还真就不怕跟长孙无忌起正面冲突的,更别说他如今真理在握,又何惧之有哉!
“司徒大人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