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朝廷乃法度之地也,有律当行,有法必依,方是社稷永续之要,今,诸逆悍然称兵造反,已是罪在不赦,陛下怜子之心,臣等虽是感佩不已,然,亲情归亲情,律法归律法,二者岂能混同哉?即便真欲法外开恩,也须得有所凭依,若不然,何以向天下人解说分明?”
既已猜到了长孙无忌的险恶用心,陈子明自然不会遂了其之意,也不得其将话说完,便已是面色肃然地打岔了一句道。
“朕是皇帝,可朕也是个父亲啊,朕怜子有错么?朕不管,朕偏要赦了乾儿之罪,朕……”
太宗本性就是个性情中人,开明归开明,可真犯起了浑来,也当真没少干蠢事儿,此际显然又在犯浑了,竟然不顾体统地便哭嚷了起来。
“陛下还请慎言,天家无私事,既享尊荣,便须得承担责任,所谓上行必有下效者,上梁不正下梁必歪,若是陛下执意要当一昏君,微臣也自无话可说。”
往昔太宗犯浑时,总有魏征会出面指正,如今魏征已逝去,能让太宗心服口服者,已是少之又少,也正因为此,太宗犯浑的时候也就明显比往年要多了不老少,恰如执意要亲征高句丽便是如此性情之结果,对此,陈子明自是心知肚明得很,若是旁的事儿,陈子明也就忍了,并不愿轻易扮演直臣之角色,奈何涉及到帝位承续之大事,陈子明却是丝毫退路也无,哪怕冒着被太宗迁怒的危险,陈子明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朕,朕……”
陈子明往日里纵使与太宗有不同之意见,也不会强顶,最多也就是婉言进谏上一番罢了,可而今之态度居然如此之强项,自不免令太宗极为的不适应,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发飙还是该接着哭上一番了的。
“陈大人此言差矣,律法不外乎人情耳,陛下宽仁为怀,乃慈悲心肠也,岂可胡乱以昏君比之,实是荒谬已极!”
长孙无忌可是怀着别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