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头有过交待,让他不到关键时候,莫要显示出与陈子明之间的联系,一念及此,杨师道也就收回了力挺陈子明之心思。
“陛下,老臣以为陈曦所行诸事皆出自公心,乃社稷臣也,司徒大人如此说法,未免太过了些。”
旁人都有忌惮,可魏征却是没啥顾忌,他自知病重,恐难再苟延多少时日了,有心将自家后人交托给陈子明,自是不愿瞧见长孙无忌如此肆无忌惮地诋毁陈子明,这便从躺着的软榻上硬坐了起来,满脸正色地便驳斥了长孙无忌一句道。
“呵。”
长孙无忌也没指望一下子便能打垮陈子明,他要的只不过是挑动一下太宗的敏感心思罢了,而今么,目的既已达成,他可就不想跟魏征这个将死之人辩论个不休了,但见其淡然地笑了笑,摆出了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宽容姿态,就此闭口不言了。
“陛下,老臣以为魏相所言甚是,陈尚书屡建奇功,却从不争功委过,此番上本为诸有功之臣请赏,本就是兵部该管之事,何过之有哉?且,赏罚分明乃治军之要也,不及早为之,难免寒了将士之心,似此等公心之举,到了司徒大人口中,怎地就成了过了?老臣实是不解。”
杨师道格于避嫌之故,势必不好当先出头为陈子明说项,可有了魏征的带头,杨师道就没了顾虑,但见其昂然而出,顺着魏征的话头,便狠狠地挤兑了长孙无忌一把。
“罢了,不说此事了,子明乃朕女婿,品行皆卓越过人,朕一向是信得过的,今,其平乱有功,兵部诸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朕看重赏也是该当之事,就晋特进光禄大夫,只是兵部那头暂时还须得人盯着,就不必参知政事了,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哉?”
太宗显然是受了长孙无忌的影响,虽是提了陈子明一级——特进光禄大夫乃是从二品,比之兵部尚书要高了一级,可没给参知政事的权力,那就明显是虚衔罢了,依旧不算在宰辅之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