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要高升了,他宁岩的好日子怕也就该到头了的,尽管未必会受太大的打压,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却是必然之事,升迁固然是没了指望,闹不好还有可能被排挤到边缘的位置上,偏偏这等担心还无处述说了去,心情自然也就难以舒爽得起来了的。
“尔等全都退下。”
面对着宁岩的大礼,陈子明并未急着叫免,而是朝着随侍在侧的几名差役挥了下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诺!”
听得陈子明有令,那几名差役自是不敢稍有耽搁,齐齐应了诺,鱼贯着便全都退了出去。
“正河(宁岩的字)不必拘礼了,来,坐罢。”
待得众人退下之后,陈子明这才将视线转到了宁岩的身上,笑着一压手,示意其自行落座。
“谢大人赐座。”
宁岩乃是精明人,只一看陈子明这等密谈之架势,便猜知此番谈话恐将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心中自不免便有些个患得患失了起来,不过么,却并不敢多问,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的忐忑,规规矩矩地谢了一声,侧身坐在了一旁的几子后头,正襟危坐地摆出了副恭听训示之模样。
“正河已是知晓了的,本官这几日便要到兵部就任,大理寺这头也就难有顾及之可能,尔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本官一道去兵部,姑且先从兵部员外郎做起,日后有功,自当再行计较,另一选择是留下,本官可设法为尔谋一大理寺丞之职,以孙大人之廉正,也断不会亏了尔,何去何从,尔且自择好了。”
陈子明在大理寺任上近两年的时间里,也就只有宁岩这么个心腹手下,如今要离任了,自是须得对其有个妥善的安排,此乃题中应有之义。
“谢大人厚爱,下官愿随大人前往兵部。”
兵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丞都是从六上之职,离着朝臣也都只有一步之遥,从官阶来看,自是相差仿佛,可意义却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