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大为的不适应,脚步顿了片刻,方才疾步抢到了几子前,一躬身,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
尽管听得了响动,可长孙无忌却并未有太多的反应,甚至连微闭着的双眼都不曾睁开,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
“父亲,晋王殿下着人传了话来,说是陈曦那厮不识抬举,您看……”
这一见自家父亲这般模样,长孙冲心中当即便滚过了一阵黯然,但却不敢稍有耽搁,再次躬了下身子,语调低沉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知道了。”
长孙无忌其实早就知晓陈子明那头不会有妥协之可能,之所以怂恿李治去关说上一番,也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正因为此,对长孙冲所带来的消息,长孙无忌自是丝毫不以为奇,也不怎么情愿多谈此事,但听其语调低沉地吭了一声,一挥手,示意长孙冲自行退下。
“父亲明鉴,陈曦小儿如此猖獗,屡屡陷害忠良,是可忍孰不可忍,若再不做反击,那后果怕是不堪已极,孩儿……”
长孙冲一向瞧陈子明不甚顺眼,无他,嫉妒耳——一体都是驸马,长孙冲在朝中混了多年,还仅仅只是区区一秘书少监,而陈子明入仕途不过短短九年而已,竟已跻身顶级朝臣之列,个中差距未免太大了些,每每令长孙冲暗恨在心,更别说这一年余来,陈子明屡屡向长孙一系的官员们下手,前头倒下了褚遂良,这会儿眼见着张亮又要惨遭不幸,长孙冲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待得见长孙无忌一无表示,他自不免便急了,紧着便进言了一番。
“休得胡言,退下!”
反击?长孙无忌何尝不想反击,实际上,这一年余来,长孙无忌可没少在太宗面前给陈子明上些眼药,奈何陈子明办事稳妥,几无破绽可寻,持身又正,唯一能加以攻讦的便是陈子明与“新欣商号”之间的关系,这张牌,长孙无忌已是打出去了,可惜没能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