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明的底,左右这厮位份最低,纵使所提之要求遭陈子明拒绝,也无伤大雅,众人自还有旁的策略可用,却不曾想陈子明压根儿就不接招,反倒是提议要敬李泰,甚至不给众人接茬的机会,便已是满面笑容地举起了酒樽,一众纨绔们也自无奈得很,只能是乱纷纷地也都举起了酒樽,共同敬了李泰一樽。
“子明兄前几日早朝时舌战群佞,力挫小儿辈之围攻,风采照人,朝野间提起子明兄之才,无有不挑大拇指的,小弟等佩服之至,还请子明兄满饮一樽。”
尽管先前被陈子明强按住了头,可刘弘业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甘休了去,待得众人放下了酒樽,他立马紧着为自己满了一樽酒,再次起了个头,还是要敬陈子明一樽。
“规山(刘弘业的字)兄还请慎言,朝廷之上皆重臣也,实非可乱议者,陈某与人有争,也不过是政见不同罢了,各有所持,对错还须得靠事实来检验,妄自叱人为奸佞,实有不妥,非君子所应为也,请恕陈某不敢苟同。”
无论是侯君集还是殷元。段志玄,那都是陈子明的中坚人物,在刘弘业等众魏王党们看来,自然都是奸佞了的,他们爱怎么说都行,然则陈子明却不能跟着附和了去,不单不能附和,还须得正色表态上一番,若不然,真要是传扬了开去,遭人诟病还是小事,万一要是平白吃了弹章,那才叫无妄之灾了的,正因为此,陈子明紧赶着便是一压手,不甚客气地便将刘弘业的话硬生生地驳了回去。
“子明兄误会了,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呵呵,小弟失言了,自罚一樽,权当赔罪。”
这一见陈子明板起了脸来,刘弘业的脸色顿时便难看到了极点,有心想要发火,却愣是没那个胆,无他,不说魏王正竭力要拉拢陈子明,就说陈子明的官阶已然跟其父刘洎平级,当真不是他刘弘业可以放肆的,无奈之下,也就只能是尴尬地笑了笑,脸红脖子粗地自罚了一樽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