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滩既不是河滩,更不是海滩,而是一块方圆高达一千一百平方公里的大草原,西部同宝山与青海湖相临,北部是高山峻岭环绕, 南部与海西接壤,东部则紧靠着日月山系,整个大草原地势平坦,唯东部部分地区是低矮的丘陵地带,乃是吐谷浑境内最著名的越冬牧场之一,时值中春,草木已茂,鲜花怒放,整个大草原无疑处在了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大草原的美自是不消说的,无论你用何种词汇来加以形容,都难以真正描述出那等波澜壮阔的美之极致,然则陈子明的心思显然却并未放在此等美景上,尽管在刚顺着湟水谷道出了日月山区之际,陈子明也被这等美景给震慑了一下,可很快便没了欣赏之心情,此无他,这一路行来实在是太顺畅了些,居然不曾遇到吐谷浑的游骑,甚至连平日里偶尔可见的牧民也都不曾看到一个,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太过宁静了些,宁静得不免有些虚假。
事有反常必为妖,此乃永恒不变之真理,陈子明虽是初次带兵出征,可有着两世的经验在身,加之本就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奈何完成任务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明知道可能有危险,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率部向前行进,当然了,无论是行军还是宿营,外放出去的游哨都翻了倍不说,哨探的范围也远超过了三里,基本上都是以三骑为一个小组,呈字形展开,以确保不会被可能的埋伏之敌一举全歼。
“呜、呜呜、呜呜呜……”
不管陈子明有多小心,注定会发生的伏击到底还是发生了——贞观八年二月十一日,末时三刻,先是前方游骑吹响了紧急号角声,紧接着,左右两翼也先后响起了告急的号角,喊杀声震天响中,三路敌军嘶吼着从几处丘陵后头冲了出来,有若潮水般从三个方向向陈子明所部包抄了过去。
最坏的结果终于还是出现了,若不是陈子明派出的游哨足够谨慎,提前发出了警讯,陈子明所部怕是插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