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一直都存在,只是谁也没有答案。只要有利益,纷争就不会停止。他不是第一个刽子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略带凉意的晚风,或许能吹淡自己满身的血腥味道。唐安收拾心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眺望着无垠的黑暗。
那是明天即将迈过的路,未知的敌人在路上,他们却只能走下去。身为主帅的他,或许只有在夜半无人时,才能用声声叹息舒缓内心的压力。
“在想什么?”
蓦地,娇媚中略带冷淡的声音传来。
唐安扭过头,发现苏媚儿不知何时款款走来,比星辰还要明亮的眸子布满寒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断魂谷之战以来,她几乎没理过自己。为怕她亲眼见到同胞被血腥屠杀,每次开战前慕绒总会悄无声息地将她打晕。可是聪明的女人想要知道事情的真想,往往不需要亲眼所见。
每次她都会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吵醒,看着马车外士气高昂的战士们脸上洋溢的兴奋,被鲜血染红的衣衫,还有掠夺来的带有鲜明西域特色的武器,残酷的厮杀就会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而唐安在残军之中略显孤单的背影,则无言地透露出了战事的结局。
他还活着,“敌人”一定已经死了。
看着苏媚儿窈窕的魅影,唐安只是笑笑。若是以前,他必定会调戏几句,顺便吃吃豆腐,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没了这种心情。
“我在想,西域的夜晚为什么这么凉。”
苏媚儿没有理会这句明显言不由衷的话,席地而坐,道:“奴应该恨你吗?”
唐安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不应该。”
“不应该?”苏媚儿抬起头来,原本妖魅无双的眼眸中竟然噙着泪水,咬着樱唇道:“对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一个杀害奴无数同胞的刽子手,奴不应该恨吗?”
唐安瞪着眼怒声道:“你以为我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