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吸石吸住了一样,钻进了被炉里。
木槿仿佛早就料到了如此,走上前来替她拆掉了厚重的发髻,去掉了那些烦人的金簪。
今日是年节,是要守岁的。
被炉之上,满当当的放着糖果点心,甚至还有红彤彤的蜜桔。
贺知春将脸趴在被炉上,笑道:“嬷嬷,我饿了,想吃溏心蛋。”
阮嬷嬷笑了笑,“老奴给贵主煮去,正好有酒酿。贵主先歇息一会儿。”
等阮嬷嬷走了之后,贺知春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两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被炉上,不一会儿,就被烤干了。
上辈子的洞房花烛夜,崔九便是看到了她身上的红色圆点儿,以为她是崔韵……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吧。
她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起来。
上辈子知秋十二岁那年便死了,那时候崔九的小叔父早就离了岳州。
崔九在岳州一无亲二无故,突然折返,不合常理。应当是那时候,魏王已经发现了贺余收养了天宝之事,所以让他去岳州接天宝。
当然同这辈子一样,一开始大家都被骗住了,以为戴着玉佩的知秋是天宝。
崔九来了岳州,发现自己来晚了,那时候知秋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
对了,是松子糖。
上辈子的时候,知秋吃了曾夫子给的松子糖,曾夫子是太子的人,她比魏王更早一步的寻到了知秋,然后用松子糖害死了她。
正是这次崔九来岳州,他们两人才产生了情愫。知秋早夭之后,崔九便回长安城寻魏王复命去了,然后彻底的打垮崔大郎,接掌了崔氏,为了求娶她,将家中闹了个天翻地覆。
那时候长安城中,有多少小娘子嘲笑她,讨厌她,就有多少小娘子羡慕她。
羡慕崔九为了堂堂正正的娶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