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贺知春便搬了个小凳儿坐到了那粮仓门口。
此时门口已经排满了长龙,大部分都是从乡下赶着进城领粮食的老百姓。
贺知春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其中的鲁县令,一日不见,他的头发已经白得没法看了,整个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
不少乡民们就地而坐,嘀嘀咕咕说着话儿,贺知春放耳一听,其中说得最多的就是昨日夜里荆州刺史的儿子被山匪蹂躏了一事。
“哎呀,听闻那公子长的怪好看,被当成了小娘子。被那啥了之后,不行了!”
“不会吧?那他娘子也太惨了。”
其中一个大娘大约是荆州府城里的人,翻了个白眼儿,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吧?这杨刺史的儿子,早就不行了,他那娘子,是娘家的表妹,娶来充门面的。他新生的那儿子,指不定是谁的呢!听说是弟弟变儿子啊!”
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有这等事!不可能吧?难怪人都说这朱门龌龊得很呀!”
那大娘被人质疑,不高兴了,“这话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跟旁人说。我二姨夫的表姐的女儿,在杨府里头为婢,亲口说的。”
一个糙汉子磕了磕鞋底的灰,笑道:“那他怎么还经常去花楼呢?谁不知道,那万花楼的小桃红,被杨刺史儿子养着……”
大娘嘿嘿嘿一笑,“那太监还能找个对食儿的呢,有钱人的花样儿多了去了。你若是想知晓咋回事,先把自己割了,回去就知晓了。”
周围的人听她说荤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些小媳妇儿,都羞红了脸,抓紧了手中的扁担。
……
贺知春有些无语,大娘你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吧!
不一会儿,杨刺史便面色不好的走了过来,身后还乌泱泱的跟了一大群荆州的官员们,那群说闲话的见他来了,都低头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