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心酸,“阿娘,你抱一抱天宝。”
皇后摇了摇头,“阿娘身子不好,抱不动她。”
魏王无奈,只好抱着天宝走了。
待他一走,皇后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阮麽麽在一旁瞧着心疼不已,“您这又是何苦呢?郎君都已经放下了。”
皇后眼泪止不住,“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太子外表宽仁,内心孤傲,他八岁便为储君,生怕有半分做得不好,圣人夸赞魏王文思敏捷,他便挑灯夜读;圣人夸吴王马骑得好,他便偷偷的练得两股战战。”
“如今你同他说,有朝一日,他的努力都是镜花水月,天宝却是命中注定要为帝,你让他如何自处,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老天爷不应该让勤勉克己的人一无所得,却让什么都不做的人不劳而获。我若是待天宝好,又有何颜面面对太子呢?”
“夺嫡争位有多残酷,动则血流成河。我大庆正是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太子被圣人精心教养多年,日后即便不是明君,也是守成之君。可若是要女子登大宝,那是何等惊世骇俗,颠倒黑白之举?”
“但凡剧变,伴随而来的一定是死亡啊!麽麽,我的心中也苦啊!”
皇后说着,扑入了阮麽麽的怀中。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在我肚中还比晋阳多待了两日,我如何不疼爱她?可是太子与我朝夕相处十多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比?我既然已经选择了太子,便已经不配再做天宝的母亲。”
“圣人待天宝还算亲近,我若也如此,太子会如何想?定会惶惶不可终日。”
“除非天宝死,不然不管换谁来做皇帝,她都是一根刺。麽麽,我下不去手啊,我想着就那样掼死了她,全当十月怀胎只得了晋阳一个,可是我下不去手啊,我怕啊,万一没有人出手拦我,我就要那样杀了自己的女儿么,麽麽!”
阮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