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贺知春便明白昨夜里为何崔九要来同她说平康坊的事了。
实在是他此番闹的动静太大了一些,几乎长安城所有的人都知晓,崔御史同小李将军去了平康坊,因为妙音娘子,与太子大打出手之事。
这种风流韵事,简直像是滴进油锅里的水,砰的一下就炸裂开来。
贺余下了朝,一张老脸黑得跟锅底子似的,后头还跟着强作镇定,嘟嘟嚷嚷的崔九,“贺伯父,别生气啊,您慧眼如炬,一下子便能瞧出小侄这是引蛇出洞呢!某对阿俏之心,那是日月可鉴啊!”
贺余猛的一回头,怒道:“你这厮,到底在长安城同旁人说了什么?你去逛青楼便罢了,缘何那些同仁们都稀奇古怪的看某?”
他气的不是崔九去平康坊,在这长安做官,你若不去平康坊浪上一浪,那是要被批评不合群的。
大家三五成群的,叫上一些美人,斟酒唱曲儿,这才好谈事情啊!
当然了要办事的人自然散席之后就办事了,不办事的,寻了个屋子歇了,待开坊了再回家便是。
他都逢场作戏的去过,何况原本就是纨绔子弟的崔九。
他气的是,几乎整个长安城的勋贵们,都知晓崔九是他未来的女婿了。
一大早的见着他都笑得饱含深意,你女婿啧啧啧……
他何时答应过?
崔九嘿嘿一笑,“小侄只是同几个相熟的人说了,阿俏就是未来崔家主母了呢。”
贺余气得不行,你相熟的人?这长安城有你不相熟的人?
要不就是同你好得穿一条裤子的狐朋狗友,比如李思文,要不就是恨你恨得牙痒痒,见面就要互殴一场的敌对分子,比如吴王。
“边儿去,别围着某转了。你给魏王扔了一口大锅,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呢,可警醒些。”
崔九点了点头,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