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人事复杂,吴麽麽明面上是知秋的人,指不定暗地里又听从着晋阳或者是太子的指令呢?
“也是我大意了。就在吴麽麽在我们府中歇息的那日夜里,阿姐的院子里有夜猫闹腾,她大发脾气,让下人们全都出去赶猫了。我只当是她知晓了秋娘是公主,心中难过,这才借机发作。现在想来,大约是那日夜里,她见了什么人。”
“后面添妆和出嫁,她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我当时便疑心,还让阮麽麽盯着她,可直到吴麽麽上了船离开了岳州,也不见出事,便放松了警惕。”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吴麽麽,但她住在府中,是最容易下手了。
贺家如今豪富,几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但若是大内高手,那自然是抵挡不住。
所以也有可能是她出宫的借口便是给贺知乐添妆,是以让宫中某些人误会了知乐同知秋姐妹情深,这才诓骗了她,拿她来对付知秋,或者是对付贺家。
至于柳姨娘,贺知春管着内宅,因为对她有所防备,一直让人暗中盯着,并无异动。柳姨娘的事,现在也不是拿出来的时候,毕竟河东柳氏谋反案还没有个影儿呢。
只是有一点贺知春怎么都想不明白,知秋不过是公主,又不是皇子,为何总有人要对她痛下杀手呢?
贺余点了点头,“如今咱们远在岳州,多想也无益,等去了长安,便一切皆知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接着一家子又说了去潭州奔丧之事,以及那些受伤家丁的安抚之事,将贺知乐留下的这个烂摊子面面俱到的想了一遍,都有应对了,这才回了各自的屋子。
贺知春站在院子中,仰头看着满天的星光,清晨贺知乐出嫁时爆竹的味儿尚弥留在空气中未曾散去,整个事情便已经天翻地覆了。
她第一次觉得,此次去长安,其实是前途未卜的,是比上辈子要好一些,还是要更差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