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余隐忍着没有发作,马车三两步的便拐进了使君府的那条巷子里。
这巷子的一侧已经停了一溜烟儿的车马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正弯着腰儿一一的给车夫引路。待车停稳了,贺知春一步当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伸出手去接贺知秋。
两人刚站稳,贺知礼便走了过来,将梨花糖的糖罐子塞进了贺知春的怀中,“阿俏吃糖,哥哥不喜甜食。”
贺余的脸色好看了几分,瞪了贺知礼一眼,便朝着府门走去。
贺知礼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对着贺知春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进了府,前次来崔府,她想着要与崔九负荆请罪,心事重重的,没来得及打量这府邸,今日一看果有几番雅意。
千树万树的梨花盛开着,如同皑皑白雪,一阵春风袭来,花落缤纷如同雪花漫天,有一种春逝的凄美之感。
那九曲回肠的步廊,一直延伸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远远地能瞧见一条条雅致的画舫。因着还没有入夏,湖莲尚才新生了绿意,露出了点点嫩芽。
贺余领着一众儿郎去了崔使君侧,贺知春姐妹则是跟着王氏去见使君娘子。
崔使君娘子乃是出自范阳沈氏,端是一幅好容貌,尤其是那一双玉手,在青天白日之下,焕发出莹润的光泽,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她十指尖尖,端着茶盏,优雅至极。
这应该是一个抚琴的高手,贺知春想着。
“请使君娘子安。”众人行了礼。
崔使君娘子抿嘴笑了笑,说道:“都是同僚,何须如此客气。阿俏上回来府上,我领着毓敏去了白云观,错过了,还被好一通埋怨。九郎临走之时,还托我与阿俏道谢呢。”
她说着,身旁的一个穿着红衫的小娘,摇了摇她的手臂,嗔怪道:“阿娘!阿俏来了,让我同她去顽罢。”
崔使君娘子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