暻年这时候似乎找到了切入点,马上说:“她现在就怀着孩子。你怎么忍心伤害孩子呢。你难道忘了,当年我们曾说过,最大的心愿就是这个世界上每个孩子都能有个美好的童年,不再同你我这样,要在那么小的年纪里经历那些痛苦的事情。”
“是啊,我们曾这样说过,我记得那年纽约大学,我们挤在冰冷的地下室里,的确是这么说过的。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得到了幸福,我却还在痛苦中挣扎,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这大概是只有上帝才能回答的问题。
陆暻年尽力的安抚着:“你别这么绝望,我们还有办法的,就算是你坐牢。那也还有出来的时候,我让我的孩子认识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会真心的喜欢你的。他们会摸你的脸,会亲吻你,告诉你,他们都喜欢他,他们很爱你的。”
这样的场景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到颂都不敢去想象。
他低低沉沉的说:“不,不,不要让他们靠近我,我哪里值得他们对我好呢。”说到这里,颂哭着说,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我是个坏孩子,没有人要的人,也许早在那个纽约的雪夜,我就该离去。如果那个是我就死在了你怀里,是不是现在说起我,你还会怀念还会微笑呢。”
他哭的太难过了,我实在忍不住出声,想要说几句劝解他的话,可是一切来的太快了。
在我还没有说话之前,他就从轮椅上一跃而出,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冲了出去。
原本我们就在最靠近边缘的地方,他坐在轮椅上,还高,这样往下冲,其实是比我还要危险的。
那一刻,我完全是出于本能的用一只手扯住了他,我的力气根本支撑不住他这样的大男人,所以我的身体跟着他一切,倒了出去。
这个时候能支持我们的,也只有我手上的手铐。
疼,就不必说了。